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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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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親

親迎那日,白雲微卷,朝霞成綺。

許晚在黃月英和一眾侍女、仆婦的幫襯下,梳妝打扮。正紅色的喜服加身,襯得許晚氣色格外好,自是杏面桃腮。再加以脂粉裝點,使肌膚五官更加細膩、精致。

許晚竟是叫黃月英驚嘆著說道:“子龍好福氣。”

許晚倒沒真信了黃月英的話,而是自己對鏡照看半晌,掐了掐自己好像快溢出水來的鵝蛋臉,突然美目微轉,笑與黃月英小聲道:“阿碩,你來,隨我入內室,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。”

話音剛落,許晚先行起身走到屏風後面,黃月英跟過去。

倆人與外室隔著一扇屏風,許晚緩緩地將腰間喜服的系帶解開,露出素色的中衣,背過身去,繼而又道:“勞阿碩你幫我將褻衣和中衣的系帶紮得緊些、再緊些。”

黃月英不明所以,雖然順從地在幫她做著,但是忍俊不禁地詢問:“你這是要做什麽?”

許晚稍稍地回眸,望黃月英信誓旦旦地笑道:“我要叫趙子龍褪下我的外衫後,再也挪不開眼。”許晚說完,黃月英系好她頸上的褻衣系帶,又把她掰正過來,替她重新系腰間中衣的系帶。

因為中衣散開,清晰可見裏面藕荷色的褻衣,以及褻衣描摹的玲瓏身材。

黃月英咋舌道:“竟沒看出姍姍你長得這般好。”

許晚得意洋洋,“這要歸功就得歸功我做侍女後,甄夫人一直對我榮寵有加,保我衣食無憂。而且,我身形本也不差,只是沒那麽好罷了,再加之尋常的衣物寬大。如今稍微擠一擠,自然腰細、玲瓏。”

黃月英捉弄,故意將她腰間系繩勒得她驚呼出聲。許晚哀怨地看黃月英,黃月英手上的力道又松了松,笑著又道:“你啊,也不知曉害臊。之前就問過我那等事情,如今真到了自己成婚,可了解清楚了?”

許晚更自信滿滿,“當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”

倆人的嬉笑聲從屏風後傳來。等許晚再次走出內室,雖然看上去好像沒什麽變化,可是好像又哪裏變化了一些。似乎身姿更挺拔,腰更細了?

外室的媒妁笑容可掬道:“女郎且稍坐,靜待新郎君前來迎親便好。”

而在屋室之外,許晨和馬超充作許晚的娘家人,在幫許晚堵門,不讓趙雲領著諸葛亮和張飛等人進來。

馬超格外賣力,那高大魁梧的身軀往門上一抵,便是趙雲與張飛合力,都有些不便推動。張飛在門外對著門內喊:“馬孟起,你那麽賣力做什麽?我們才是兄弟啊,你不該幫著子龍才對嗎?”

馬超波瀾不驚,回答:“自從晚晚說過她見到我如同見到兄長,我就把她當作妹妹。”

張飛還來不及反駁,門內不遠處的許晨就是驚怪地鄭聲:“馬將軍,你是不是弄錯了?晚晚是我的妹妹,可不是你的妹妹。雖然你是大將軍,但是也不能搶我的妹妹啊。”

張飛在門外不耐煩,“好了,你們別吵了,不過是妹妹和哥哥,你們全都當晚晚的兄長也沒什麽。只要不同子龍搶著當晚晚的夫婿就好。”張飛話罷,笑睨了趙雲一眼。

趙雲一身赤朱色的外衫,神采飛揚,聞言,故作不滿地瞋視張飛。

張飛趕忙提了一口氣,猛地就要更加使力地推門。張飛警告道:“孟起、許晨,你們若是再不開門,我可就使用蠻力把這縣府大門拆了啊。”

馬超依舊冷靜,“到時候皇叔怪罪下來,命人修繕,只說是翼德你做的就好。”

張飛頓時又不敢使勁了。

諸葛亮緊接著張飛之後,勸道:“先且不說孟起將軍威嚴,並不懼怕子龍。可是許晨,你別忘了,子龍才是統領你的主帥啊。你若是得罪了,往後在軍營裏可有你的好果子吃。”

許晨哀怨,“軍師你怎麽還拿權位壓人?”

許晨靈機一動,隨之覆地笑起,故意高聲,“要讓我給將軍你們開門不是不行。但既然我是晚晚的兄長,如今晚晚嫁給將軍,將軍是不是該喚我一聲內兄?”

趙雲在門外哭笑不得,威脅道:“許晨你別太過分了。”

許晨不依不饒,“怎麽了,將軍不願意?將軍若是不願意的話,這門是萬萬不能給將軍開的。”

趙雲一時為難,張飛催促趙雲,“不就是一聲內兄,你喊了就是!”

趙雲只得囁嚅著嗓子道:“內兄……”

許晨:“將軍請大聲點,我聽不太清。”

趙雲咬牙切齒,“許晨,你再得寸進尺,信不信待到了軍營裏,我軍法處置你?”

許晨還真就不信,更加理直氣壯,“那我就通晚晚告狀,看看將軍你是不是懼內。”

趙雲沒法子了,又在門外與張飛、諸葛亮等人一通商議。

諸葛亮想了想,又道:“許晨,這子龍喚你義兄,叫都叫了,即便你沒聽清,還想聽第二遍,總得有點誠意,讓我們確認你真的說話算話。這樣吧,你們稍稍把門打開一個縫,反正有孟起在也不怕我們直接推門而入,等門開了,聲音穿得更清晰,子龍再喚你一聲內兄,如何?”

許晨有些心動地與馬超對顏色。

馬超補充道:“那子龍也得喚我一聲內兄才行。”

趙雲在門外莫可奈何地笑起,“別說是讓我喚你們內兄,就是讓我喚你們阿姊都行,只要你們讓我進去……”趙雲的聲音漸漸帶了哀怨。

馬超這才略微退開門口,和許晨一起小心翼翼地開門。

他們剛拔下門閂,趙雲和張飛就兵不厭詐地直接用蠻力推門而入。而後,徑直往縣府內新婦出嫁的新房走去。馬超和許晨不滿地在他們背後,罵罵咧咧,“趙子龍,你這豎子,言而無信。”

趙雲不以為意地回頭、揮手、揚笑、倒退,繼而說著:“內兄、內兄、內兄……你們想聽多少遍沒有?我現在趕著去接新婦,晚點再說。”

趙雲急匆匆地便去了新房,接許晚往他們二人自己的府上。

趙雲和許晚於前堂內叩拜天地、行禮成親。劉備做主賓。法正做讚者,為他們叫喊:

“一拜天地——”

“二拜高堂——”

“夫妻對拜——”

“入新房——”

到了新房內,又有沃盥、結發、合巹之禮。許晚和趙雲一一地做了,眾人才互相推搡著退出新房,爭相到庭院裏去吃喜宴。有人催促趙雲也快去,趙雲擺手,懶得理他們,讓他們都快點走。

於是,等眾人都走了,新房內只剩下許晚和趙雲。

漢代的婚儀還沒有蓋頭這樣東西,是以許晚能夠清晰地看見坐在自己對面,趙雲的模樣。趙雲身上的衣服與她身上的看著就是相輝映的兩套。見慣了趙雲穿藍衣銀甲,沒想到穿紅衣喜服,也頗為俊逸不凡。

他不再像出塵於世的大將軍、戰神,更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翩翩公子。

許晚對趙雲笑,趙雲也對許晚笑。

許晚指了指門外,問趙雲,“你什麽時候出去與他們喝酒、吃喜宴?”

趙雲欣然道:“不急。”

說著,他站了起來,走到許晚近處,伸手去拉許晚起身。他問許晚餓不餓,許晚搖了搖頭,天知曉,許晚把腰間系帶勒得極緊竟還有完全不覺得餓的用處。

許晚抿了抿唇,和趙雲面對面站著。

趙雲細細地看她,描摹她面上的輪廓,在她唇邊,輕聲笑道:“那我們先做更重要的事。等你累了、餓了,我再命人來給你送吃食。我也可以等到他們吃喜宴到半酣再出去,便是不出去也不要緊。我早就同孔明和翼德他們說了,讓他們幫我招待賓客。”

許晚笑著伸手去點趙雲的胸膛,柔聲:“趙將軍就這般著急?”

趙雲啞著嗓子,輕咬她的櫻唇,回答:“是啊,我已經等了好些年了。在東吳忍過,在荊州忍過,在桂陽也忍過……每每到那時無不期盼著,你能早點嫁給我,我好把你吃幹抹凈。”

說完,趙雲一把將許晚打橫抱了起來。

許晚整個人暈暈的,被趙雲放到床榻上。她平躺著,楚腰陷下去,更顯得身形之玲瓏、凹凸有致。

趙雲壓到她身上,極盡沈浸地品嘗她的雙唇。

到許晚的雙手倉皇地揪住身下的被褥,趙雲解開她身上外衫的系帶。外衫自然而然地滑落,露出裏面緊致的中衣和褻衣。中衣緊束她的楚腰,讓她的腰看起來盈盈不堪一握。

解開中衣,是淡淡的藕荷色掩映滿眼的純白,若含苞待放的芙蕖。

芙蕖嬌嫩,並蒂綻放。白的是花瓣,粉得是花蕊。

趙雲吻過她的唇角,撫摸過她纖長的頸項,繼而往下。

許晚漸漸覺得如入雲天幽海。

到趙雲與她坦誠相待,她能摸到趙雲身上昔日的箭疤。那踏月而來的戰神,如今正在她的面前墮入凡塵,與她自疏遠、親近到密不可分。

許晚哽咽,“趙子龍,我很喜歡你。”

趙雲沈聲,“晚晚,我也很喜歡你。”

(正文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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